2014年9月28日星期日

情感天涯记忆中的大禾地

                     记忆中的大禾地
                    微明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难忘的记忆,关于成长,关于亲情,关于岁月的风风雨雨。而像我这样经历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长大的孩子,很多记忆恐怕要和村子里的晒地有一些关联。
那时候农烟台生活网村的晒地,堪称一丁维民博客个村子的经济、政治、文化娱乐的中心,吃的谷子要在上边晾晒风干和分配,各种各样的大型会议要在晒地上举行,看电影、看演出,乃至我们的自娱自乐的很多形式要在晒地上演绎。
对一个农村的孩子而言,大禾地无疑就是童年的一块乐土。春天可以在上边演戏:十几个小朋友,各自准备好用木头棍子做到“刀枪剑戟”,再用山上刚刚开出白花的一种叫“罗掩木”的树枝做成一个帽子,插上五彩斑斓的山鸡尾毛,大家在大禾地无忧无虑地追逐。有时候杀声震天,有时候也会有小朋友莫名其妙地被谁惹哭了,大家不欢而散。
而到了夏天,大禾地刚刚收完晒在地上的谷子,我们就把自己做的木板车,吱吱吱吱地在大禾地上跑起来。这些木板车都是各人的“杰作”,用盖房子的角子板钉成一个车架,然后装上用木头做成的轮子,有的用一条绳子一个人在前边拉,一个人在后边坐;有的在前边做了一个“工”字形的“方向盘”,拉车的人变成了淘宝商成推车人,只要用叉子在后边推,车子就会绕着大禾地转;两圈下来,推车的人又坐到木板车上,得意洋洋的做起了“司机”。有时候晚上玩得不过瘾,第二天再把板车拉到山边的土坡顶上,把脚一收,板车由高往低飞驰下去,刺激淘宝台湾馆得很。
冬天的大禾地更是热闹,白天大家可以在上边跳“大海”、跳“八卦”,跳法是在大禾地上画一个图,上边有不同的格子,然后勾起一只脚,用另一只脚将一淘宝网免费下载块瓷片或者瓦片往格子里踢,踢出格子就是输了,踢进了格子,而且能够一格一格的踢进所有格子就是赢了。这样的玩法,一般是女孩子玩得比较多,有些男孩子也会偶然参与。
我记得玩这样的大海,村子里一个叫“小玲”的女孩跳得特别好。小玲黄眼黄毛,小小年纪居然会织毛衣。她的爸爸是我们敬重的一位老师,据说原来做过国民党的警察分阿里巴巴淘宝网购物局长;妈妈是广东顺德人。我们有时候玩得开心,就会围着小玲叫:“红眼靓,红毛角,红眼靓,红毛角!”她面色通红,对我们表现出一种喜欢和一丝温怒。小玲算得上是我小时候唯一的经常在一起玩的“异性”伙伴,我记得她还手把手教过我织毛衣。
到了晚上,大禾地经常上演“罗罗拆”。所谓“罗罗拆”实际就是捉谜藏开始时候的游戏。十几个男女小朋友,手拉手围成一个圈,一边高叫“罗罗拆”一边转圈子。转得差不多了,一个小朋友叫“停”!大家齐齐蹲下来,等外边一个小朋友把一快手帕之类的东西偷偷往任何一个小朋友身后放。如果这个小朋友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手帕,到那个转圈的小朋友回到身后的时候,这个小朋友就会被要求站在圈子中央,用手帕把眼睛捂上。这个时候大家开始分散躲藏起来,有的躲到了谷桶里,有点爬上了风谷柜的柜顶,有点甚至躲到了烧谷壳的烂屋子里。到那个“捉人”的小朋友开始四下找人带时候,一个大禾地都弥漫着尖叫声。
记得有一年生产队的一头公牛“冲崩”(堕崖)死了,生产队白天在大禾地上分了牛肉,晚上再在大禾地上烧起一个大锅熬牛骨头,准备分骨头上拆下来的牛腩肉。通红的灶火,香喷喷的牛骨味和蒸腾起来的水气,弥漫了整个大禾地。我们一班小朋友玩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兴高采烈,冷不防生产队长对着我们大声叫骂起来:“你个班野仔,死了牛还那么高兴,明天把你们通通拉到田里做牛,——拉犁!”我们当时完全不知道队长为什么一下眼睛通红,好像有人挖了他的太公坟一样,有人叫了一声:“死了牛罢了,又不是死你老母!”队长被这句话气得咬牙切齿,操起一块牛骨头就要往我们身上甩。我们呼的一声全部作鸟兽散,回家去也!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牛是农家宝,死了一头牛,又没有钱再买,意味着来年的耙田可能要由人力完成。
大禾地给马苏博客了我们儿时不少的欢乐,当然也有不少流汗甚至流泪的记忆。流泪的记忆,我在《中秋杂忆》已经有记录,这里要写的是流汗的日子。
组成这个大禾地的有四个生产队,分别是我所在的上村,以及中村、中巷、巷儿、倒劳等如何写博客五个生产队,后来上村和中村合并,中巷和巷儿合并,大禾地实际上仍然是三个生产队共有。
大禾地就在我家一个脚门的门口下边,原来据说是一户地主家的果园,解放后分给了几个生产队。我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但可以清晰地听到小伙伴们的笑声,也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白天大禾地翻晒谷子的谷闸声和谷耙声,到旁晚的时候,晒地上用风柜风谷子,风柜发出来的“吱——呀,吱——呀”的声音,翻来覆去的鸣叫着,更是让人从声音可以感受到晒地上的繁忙和酷热。一般在风柜风谷的农民,完成工作以后第一件事是马上跳到河里,把身上的谷毛洗个干净,再回家吃晚饭。我记得,在生产队晒谷的,曾经有我那个从空军部队转业回来的四兄,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空军不当,跑回来生产队做了一名晒谷员。
记忆中我没有做过专职的晒谷员,但是因为家里离大禾地太近,在大雨到来的时候参加抢收谷子地记忆还是有的。山里的夏天,雨往往下得特别急,有时候大雨到来,生产队的晒谷员来不及抢收大禾地上的谷子,就要大声向村子里呼叫——谁在家?快来帮忙收谷啊!我在家的时候,即使是正喝着一碗粥,都要第一时间赶到大禾地,一些人用谷闸把谷子往中间推,一些人用扫把把谷子往中间扫,有时候收谷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大雨来临的速度,眼看着雨水从云头上像筛子一样从山冲那边筛过来,大家只好匆匆忙忙把薄膜胶布把已经堆积起来的婚姻生活电影谷子盖好,没有来得及扫起来的谷子就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被雨水冲到旁边的沟渠里。
一轮的谷子,一般在太阳晴好的情况下要晒三天。白天早上从仓库里挑出来,晚上再从晒地上挑回去,来来去去大约有二、三十担谷子。晒的过程先要扫去一层稻草屑,然后反复翻晒谷子。晒干了就要用风柜分离没有米粒的“谷皮”,几十斤的谷子要托举到和一个人一般高的风柜顶上,一般的劳动力很难胜任这样的工作。我从14岁参加生产队劳动,到18岁离开家乡,一直没有做过专业的晒谷员,也许是生产队长知道我根本无法应付这样工作量的工作吧。
谷子晒干风干净以后,要先把晒得质量最好的那些谷子,给国家交公粮和购粮,我们统称为“公购粮”。公粮就是农业税,是义务交给国家的;购粮是按国家定价买给国家的,但是也有硬性任务,可以多卖,却绝对不允许少交。
我们生产队的公购粮,无论是公粮或者购粮都是任务很重的。交公购粮的时候,生产队的社员要早早出发,几十人每人一担,把谷子送到三公里外的粮食管理所。经历排队(因为附近所有生产队都会在这个熊片博客时候缴纳公购粮)、接受粮管所工作人员检查,看谷子是不是饱满、是不是晒干了?从谷箩下边抽出一些谷子,或者用嘴咬一口,“得”地一声,就知道谷子是够干了。有时候工作人员也把握不住,又把一小把谷子放在在地上,用鞋子出力磨一磨,如果米粒很完整,说明谷子也博客日志够干了。一旦粮管所的人员认可谷子合格,大家就会欢天喜地的将谷子过秤、登记,然后再沿着搭在谷子上的木板,挑到粮管所里边高高的稻谷堆上。
缴交公淘宝wang粮的日子,经常是早上7点钟前动身,回来已经是10点多11点钟了,不过不用把挑出去的谷子挑回来重新翻晒,就是那个时候最幸运的一件事情了。
每一粒谷子,无论是交给国家的还是分配给社员的,都要经过大禾地的翻晒和分配。到生产队分谷子的时候,大家同样要在大禾地上排开谷箩,轮到了自己了,有人负责给你往谷箩里装谷子、有人抬秤、有人叫数、有人登记,更小白博客有人呼儿唤女,把谷子往家里挑。那时候的大禾地往往就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而每一年生产队的工分“分红”的台帐,也会张挂在大禾地一边生产队仓库的墙上。谁家收入最多,谁家超支了,都可以从帐上看得一清二楚。
在大禾地一边的生产队的谷仓,有一年被村子里一个疑似神经的汉子白天撬门,被继父看到,喝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想不到这个汉子居然手拿一把斧头,追着继父叫打叫杀,继父跑回家关上大门,这个人居然把几块石头扔到我家厨房的瓦片上,刚刚在做早饭的我们兄弟,面对挑衅忍无可忍,一人拿锄头一人拿勾刀,追着那个所谓的疯子,在生产队仓库后边的巷子里,大家对峙了足足二十分钟;后来是那个“疯子”自己放下了手上的石头,悻悻然提着斧头离开,才没有酿成一场让我母亲曾经心惊胆颤的血案。
大禾地的回忆,一半快乐一半汗水。现在村子里的大禾地,随着分田分地包产到户,早已经一块一块分给了村民。因为大禾地离我家很近,哥哥通过与七八户村民以地易地,把原来属于我们小生产队的那部分“禾地”全部换了回来,并盖了三层的砖房。这个房子盖起来后曾经空置了七八年,今年进行了装修。考虑到老屋是揪痧博客砖坯房,虽然冬暖夏凉但是毕竟也有些风雨飘摇,今年哥哥一家搬到在大禾地上建起来的砖房生活了。
生产队的仓库也拆了个支离破碎,但是有一角居然出奇的保留了下来。墙体已经破烂不堪,上边的毛氏语录依稀可辨,瓦片好像将要滑下来,门依然关着,也不知里边还中国博客能够再装一些什么。
 
      &nb冰冷的博客sp;        2013-11-11无意中拍下的这张照片,让我勾起对大禾地的一番记忆,这一个破烂的生产队的仓库任启亮博客移民生活,曾经承载着一个生产队几十号人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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